特别关注2013.6中国水利
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指标体系探讨
黄茁
（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科学院，430010，武汉）
摘要：结合党的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建设目标要求，分析了水生态文明的内涵，以及构成水生态文明的水资源、水生态、社会、经济四大子系统；通过四大子系统的相关关系，探讨了各子系统的评价指标；按系统层、目标层、指标层构建了水生态文明建设指标体系，为落实水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科技支撑。
关键词：水生态文明；指标体系；水生态系统
Discussionsonindexsystemofwaterecologicalcivilization//HuangZhuo
Abstract:Theinherentofwaterecologicalcivilizationanditscontainingfoursystemsofwaterresources,ecosystem,societyandeconomyareanalyzedbasedontherequirementofobjectivesraisedatthe18thNationalCongressofCPC.Basedonanalysisofrelationshipbetweenthefoursubsystems,assessmentindexesofeachsub-systemareexamined;indexsystemofwaterecologicalcivilizationintheaspectsofsystem,objectivesandindexarealsosetup.Itprovidesasolidscientificbasefortheimplementationofwaterecologicalcivilization.
Keywords:waterecologicalcivilization;indexsystem;waterecologicalsystem
中图分类号：X171.4+TV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000-1123（2013）06-0017-03
水生态文明建设是生态文明建定和可持续发展；水生态系统是否在
设的重要组成部分，选取有效的水生保持健康的前提下，创造出满足人类二、水生态文明建设目标态文明建设评价指标和科学评价方需要的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党的十八大报告从宏观上提出法，对于研究水生态问题，制定更加水生态系统应能正常发挥在自了生态文明建设目标，并围绕总体优化、可行的方案，更加科学地开展然环境演替中的各项功能，包括为水目标从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全水生态文明建设意义重大。生生物提供适宜的生存环境，维持自面促进资源节约、加大自然生态系
一、水生态文明内涵然界正常的物质循环和能量输送功统和环境保护力度、加强生态文明
能。健康的功能正常的水生态系统是制度建设等四个方面阐述了具体
水生态文明与社会、经济、文化创造人类适宜的生存环境的基础，直措施和着力点，有的还明确了具体及价值判断等密切相关，在区域水平接或间接地影响人类社会的存在和目标。与水生态文明直接相关的有上可以理解为是资源安全、生态安发展。开发水资源的过程中，如能保土地利用格局、用水效率、水源安全、社会安全和经济安全的有机统持水生态系统合理的结构状态和自全、用水总量控制、人群健康以及一，能够支撑人类所希望的健康的水然生态环境功能，就能保证水资源的水生态保障制度建设等方面内容生态系统、应有的社会功能和适当的可持续利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为（见表1）。
经济行为。以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为社会持续创造经济效益，如发电、供
目的，促进经济、社会和水生态三者水、航运、景观、水产养殖等。开展水三、水生态文明指标构建
和谐统一的水生态文明可概括为：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目的也是使水生态原则
生态系统自身是否健康，自身结构是系统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我国水生态文明指标应立足于否合理，功能是否得到正常发挥，是需要。但资源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制中国国情，既要反映水生态自然属否保持足够的活力和恢复力，是否能地满足人类的需求，保持水生态系统性，又要考虑水生态的服务功能，既要够维系大自然固有的生态平衡；水生健康的同时，满足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立足于水生态的现状，又要考虑发展态系统对人类是否健康，是否满足人的合理需求，是构建水生态文明指标趋势，所选指标除了要遵循共性、层次类用水的基本需求，足以维持社会稳体系的主要目的。性、科学性、可操作性以及代表性等原收稿日期：2013-03-09
作者简介：黄茁，博士，水环境研究所总工程师。
特别关注
CHINAWATERRESOURCES2013.6
表1
主题着力点
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
总体要求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形成节约
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
生活方式
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控制开发强度，调整空间结构，促进生产空间集约
格局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党的十八大提出的水生态文明建设相关的目标目标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为人民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给自然留下更多修复空间，给农业留下更多良田，给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净合理的土地利用布局
的美好家园
水资源高效利用
水源安全
扩大森林、湖泊、湿地面
积，保护生物多样性水相关的指标要节约集约利用资源，推动资源利用方式根本转大幅度降低能源、水、土地消耗强度，提高全面促进资源节约变，加强全过程节约管理加强水源地保护和用水总量管理，推进水循环利用利用效率和效益建设节水型社会实施重大生态修复工程，增强生态产品生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
用水总量控制
加快水利建设
强化水、大气、土壤等污染防治产能力，推进荒漠化、石漠化、水土流失综合治理增强城乡防洪抗旱排涝能力以解决损害群众健康突出环境问题为重点人群健康
则之外，针对水生态文明的内涵和要
求，还要重点考虑以下几个方面：用、和谐共存的体现。水生态系统是水资源—水生态—经济—社会四个
方面构成的复合系统，每一方面都是
相对独立的子系统，每个子系统的变
化又在系统的耦合作用下影响着其
他子系统，并促使整个复合系统发生
变化，这种变化是否符合生态文明要
求，最终落实到人的价值观、生态观，
以及人对自然界的认识程度。因此，
水生态文明建设目标包含了人和自
然两部分，从属性可分为自然属性、
社会属性和经济属性，从时间上可划
分为近期指标和远期指标，从空间上
可根据不同区域特点确定区域性评
价指标。
基于水生态内涵构成的水生态
文明建设指标体系，可分为系统层、
目标层和指标层。系统层是指按水
生态系统各组成属性、特征和作用
进行分类。目标层是为达到水生态
系统自然、社会、经济和谐，指导水
生态系统开发利用、管理和保护所
定义的各子系统的目标。指标层是
根据系统层和目标层的定义，对应
目标层目标内容的具体评价指标，
反映水生态文明状况。1.水资源指标水资源量是衡量水资源的基本指标，也是水生态、社会、经济三个子系统存在的前提，水资源量满足水生态、社会、经济的需求，是水生态文明的基本条件。评价指标有生态系统需水量保证率、人均可供水量、供水保证率、湿地保留率，对于地下水资源量评价指标可采用地下水供水比。生态环境需水量保证率是判断河流的生态环境需水量是否得到满足和满足的程度。湿地具有涵养水源、维持生态平衡和生物多样性、调节局部气候的重要作用，因此湿地也是衡量水资源作用的重要指标，采用湿地保留率表示湿地状况，反映湿地的面积或规模的变化。在我国北方地区，地下水资源在整个供水系统中一直占有非常大的比例，地下水供水比是地下可供水量在可供水总量中所占的比重，是衡量地下水资源供给能力的一个指标。1.总体性指标反映与水生态文明相关的指标可以列出很多，把它们全部罗列到评价指标体系中既不切实际，也没有必要，应该用尽可能少的关键指标来评价水生态文明。所以，尽量选用能代表或反映多方面要素的指标，避免不必要的重复。2.差异性指标考虑到不同区域、不同尺度、不同作用的水生态系统，生态文明的侧重点不同，指标选取尽量包含各种因素的差异，但在实际应用中，应根据需求，选取满足总体目标的针对性指标，避免不切合实际的指标。3.与人类活动相关的指标为重点在众多的水生态指标中，尽量选择与人类活动有关的指标，尽量减少非人类活动影响的评价指标。四、水生态文明指标体系构建水生态文明是人与自然相互作2.水生态系统健康指标水生态系统健康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生态学家至今未达成共识。目前在生态学领域有关健康状况概
特别关注2013.6中国水利
念和内涵的研究多集中于生态系统和食物链是大自然千万年演变进化植物生长影响的重要生态指标。④健康、流域生态系统健康、湿地生而来，对于天然的水生态系统具有很地下水水质，主要采用水的理化指态系统健康等方面。被科学界广泛强的适应性，同时生态系统中的各种标来表示，是反映地下水质量是否满认可的生态系统健康，是从生态系理化条件和性质决定了水生生物的足人类生产生活需要的指标。统自身出发，稳定而且可持续发展生存，当水生生物所依赖的这些理3.社会指标
的生态系统，也就是说，健康的生化条件（包括水量、水文过程、水质、水生态文明的社会属性应以保态系统应能够维持自身的组织结构生存范围和通道、底质、泥沙等）发持合理的组织结构和良好的运转功长期稳定完整，并具有抵抗干扰、生显著变化，使土著、特有水生生物能，并对外部干扰具有良好的缓冲能恢复自身结构和功能、自我运作的无法生存和适应，则表明生态系统力和恢复能力的健康水生态系统为能力，同时对外界压力有一定的承遭到破坏，不符合经济、社会和水生前提，能根据区域社会及经济发展的受弹性。态三者之间和谐统一的水生态文明要求，合理分配水资源、生物资源及
水生态系统健康是反映水生态目标，因此选择生物指标可综合反其他水生态系统资源，保证不同区域环境状况，保证水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映水生态系统健康和受人类活动影利益的均衡，推动区域社会经济的良的前提。基于上述定义，水生态系统响状况。性发展，同时改善生态环境。即对于健康评价指标应为反映水生态系统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反映水健康的地表水生态系统，从自然属性自然属性的指标。在众多的自然属性生态自然属性的指标，比如河岸植被来说，整个生态系统是完整、可持续指标中，近来研究较多的生物指示性带宽度和纵向连续性、水文特征指标的，在外界胁迫下具有一定的抵抗力指标被认为是最能客观、较为准确反（包括流量、水位、水深、泥沙、水文变和恢复力；从社会属性来说，能够提映生态系统健康状况的指标。一种指化过程等）和栖息地质量指标（包括供可持续利用水源、维持人类多种生标是指示性生物存活状况，从对化学水流、底质、河道蜿蜒性、浅滩深潭、存需求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因素变化较敏感的动植物，以及对其河岸结构水生植物、岸坡植物、天然社会指标反映的是以人为核心的他压力的作用和生态过程的变化表植被覆盖率等）等，尽管这些指标都两方面指标，一方面是水生态系统能现较明显的种进行筛选，依据个体或是影响生物指标的主要因素，在生物否满足人类需求的服务功能，这类指种群进行检测，作为环境变化起指示指标中有所体现，但也可根据需要和标包括水资源供给保障率、美学价值作用的生物，即指示性生物。以指示指标的重要性选择使用。（包括景观）、教育价值等；另一方面是性生物生存状况来判断水生态系统地下水的生态功能是指地下水人类活动对水生态系统的影响，以及的健康状况，比如一些敏感浮游生物维持着生态环境的水土平衡、水盐平人类通过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满足自或底栖动物的存在，表明水质清洁；衡、水热平衡和水与生物平衡，保证身的需求。这类指标包括水质（水源地某些耐污种底栖动物成为优势种，生态环境安全，维系着地表水域、湿水质达标率、水质达标保障率）、污染表明水质较差；某些特有鱼类的生地等生态系统的良性发展，反映该负荷、水土流失比例、水资源利用效率存状况是否发生重大变化，也可综功能的评价指标主要有以下几项：（包括万元GDP用水量、农业灌溉水合反映水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另一①地下水生态水位，是指能够充分利用系数等）、水旱灾害控制能力、水种指标是以生物完整性(IBI)为代表发挥地下水对生态环境的控制作生态健康保障措施（包括政策法规、总的指标，就是通过分析鱼类分类群用，即满足生态环境要求、不造成生体规划、公众参与程度）等（可供水量组成与变化来评价水生态系统健态环境恶化的地下水水位，主要受已列入水资源指标中，不再重复）。康，也有选择底栖大型无脊椎动物地质结构、地形、地貌和植被条件的水旱灾害控制能力指标包括防生物完整性指数(BMIBI)来评价水生影响。②地下水矿化度。在地下水水洪抗旱工程措施完善率、防洪抗旱非态系统健康，可根据实际条件和需位埋深一定的情况下，地下水矿化工程措施完善率、防洪体系防洪能力。求合理地选取。该指标有利于对水度影响植被生长和荒漠化分布。不水旱灾害控制能力指标反映了河流生态系统进行科学的评价，在对受同类型植被、不同生长年龄的植被的防洪安全和取水安全保障状况。天损水生态系统进行生态修复和重建对矿化度的忍耐程度不同。若地下然条件下的生态河道，并没有水旱灾中也可发挥重要作用。另外还有生水中盐碱含量太高，则会使土壤迅害问题，洪水和干旱是水生态系统的物指数法如生物多样性指数等，也速盐碱化，作物死亡。③土壤含水量组成部分，并被生态系统其他部分所可作为生物评价指标。指标，一般采用适宜含水量和凋萎适应，对维持生态系统平衡和演替起
水生态系统中的水生生物结构系数来表示，是一个反映地下水对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下转第9页）
特别关注2013.6中国水利
市应急备用水源，建立健全城市供性软环境建设，加大水教育工作力相呼应，与当地水文化特色相融合，水安全保障体系，缓解城市人口密度，开展水文化宣传教育，提高全社与所在生态区域的总体景观特点相集、经济活动集中带来的供水压力。会珍惜水资源、保护水生态的自觉一致。要通过恢复自然水面和水景要加强城市洪水风险管理和防洪排性，营造节水、爱水、护水、亲水的社观，满足人民贴近自然、回归自然和涝体系建设，建立健全监测预警体会氛围，从意识形态上实现用水方式亲水的热烈愿望。同时，要避免纯粹系、防止城市建设挤占河湖水域，的根本转变，为水生态文明建设奠定的人工景观建设，坚决反对借生态名防止城市向洪水高风险区盲目扩张。思想基础。义大量截引“景观水”和“开发水”，开要通过实施雨污分流、清淤保洁和5.要把尊重自然规律作为水生展与当地水资源条件不适应的大调岸线整治，大力开展城市水生态环态文明建设各项工作的前提条件水、大水面等建设，尤其在干旱半干境治理。要积极开展水生态文明城开展水生态文明建设要从流域旱地区，水面蒸发强烈，应控制规模，市创建活动，辐射带动区域水生态着眼、区域着手，把区域的水生态文避免生态效益搬家。
环境的改善和提升。明建设建立在促进整个流域水资源水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造福子
4.要把理念和认识的提高作为水生态保护的基础上。要充分发挥水孙万代的创世伟业，是历史赋予水利水生态文明建设的长效保障生态系统的自我修复功能，辅之以人部门的神圣使命。只要我们大胆探
行为是受意识所支配的，没有保工修复。要注重因地制宜，与建设区索、试点先行，集思广益、稳步推进，护水、爱护水的文明意识，在行动上和建设区所在流域水资源禀赋、水环就一定能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就可能出现破坏水、破坏生态的行为境条件相协调，要与经济社会发展状水生态文明建设之路。■和后果。要重视水生态文明的非物质况相衔接，与建设区水生态本底条件责任编辑李建章（上接第19页）但由于洪水和干旱不4.经济指标建立符合区域生态文明建设的指标利于人的生存和对水资源的利用，干水生态系统的经济价值应以维体系。
扰了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形成了所谓持水生态系统健康或可恢复为前提评价水生态文明需根据社会的的灾害。过分控制甚至消除洪水和干的，满足人类需求的生态效益和经济发展，随着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不旱，违反生态系统原有的自然属性和效益。具体包括航运、发电、水产品、断提高，对生态文明的理解不断加规律，破坏生态系统原有平衡，违背原材料、消遣与生态旅游等产生的直深，不断完善水生态文明建设指标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因此，水旱接经济效益，以及景观、大气调节、水体系。■灾害控制应兼顾生态系统健康，尽量源涵养等生态效益。参考文献：
减少对水生态系统的破坏，或采取一
些补救措施。五、结语[1]孙才志，刘玉玉.地下水生态系统
健康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J].生态学
上述社会指标有的具有双重性，水生态文明评价是一项复杂的报，2009，29(10).
比如水资源供给既与水资源量的自系统工程，涉及水体物理、化学、[2]张光生，谢锋，梁小虎.水生生态然属性有关，也与人类对水的需求生物、生态、景观、流域内经济、系统健康的评价指标和评价方法[J].量有关；水质既是水生态系统健康文化及人们价值判断等多方面的考中国农学通报，2010，26(24).的自然属性，同时也是与人类用水量。当前所建立的水生态评价指标[3]魏金梅，何彤慧，程志，郭亮华.地安全紧密相关的具有社会属性的指体系是基于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定表水生态系统健康评价研究进展[J].标。社会指标的评价比较明确，要么义的指标，是一个相对的指标体系。水资源与水工程学报，2010，21(4).是越大越好，要么是越小越好，比如具体进行评价时，需要一定的基准[4]左其亭.水生态文明建设几个关键污染负荷反映废水排放对水生态系状态作为参照点，在对比的基础上问题讨论[J].中国水利，2013（4）.统的影响程度，原则上该影响越小进行评价；也不应局限于具体指标，[5]陈进.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方法与途越好，最理想状态是废水中的污染而是更着眼于人类与自然的总体协径探讨[J].中国水利，2013（4）.物被回收或去除，排放的废水不对调关系。必须根据评价对象所在区[6]詹卫华，邵志忠，汪升华.生态文明水质造成显著改变。有些指标属于域的实际情况，以总体目标和目标视角下的水生态文明建设[J].中国水满足人类需求的定性指标，如美学层中的具体目标为依据，在总体框利，2013（4）.
价值、教育价值等。架下，不同区域合理选择评价指标，责任编辑江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