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思维联合体
摘要：思维创新是主体思维追求的目标，它的实现取决于主体认识素质的提高、中介系统的调整和改
变以及客体对象的深化和拓展。其中，通过调整和改变中介系统要素的空间关系，确立个体思维联合体和群体思维联合体，是诱发灵感，实现主体创造性思维目标的有效途径。
关键词：思维联合体；个体；群体；灵感思维；创造性思维
创造性既是主体思维的本质特征，也是主体思维追求的目标。主体的思维过程实质上就
是一个以往认识问题的创造性解决，再创造性地提出新的认识问题，再解决的辩证发展过程。创造性问题的提出和解决需要灵感，灵感的诱发需要条件，其中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是诱发灵感思维，实现主体创造性思维目标的有效途径。
一
思维创造性的体现、思维创新的实现意味着主体借助于中介对客体的能动反映取得了新
的成果。新成果的取得可能缘于：第一，主体认识素质的提高；第二，中介系统的调整和改变。第三，客体对象的深化和拓展。任何一方、二方或三方的改变和提高都可能会引发思维创新。而在三方的变化中最具实质性意义的是主体的改变和提高，因为中介和客体的任何变化都是由主体来完成的，离开主体去研究中介和客体是毫无意义的，这也正是哲学界大多从主体角度出发研究创造性思维的理论依据。然而，思维方式和思维视角等中介系统的调整和改变对思维创新同样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因此，研究中介系统，从和主体结合的角度研究中介系统，将有助于我们对创造性思维进行深入的研究。
思维创新总是与主体一定的问题情境相联系，要么是主体发现或提出问题，要么是主体
分析或解决问题。问题情境的形成关键在于思维主体不再满足于已有的现实，而形成了创新意识，思维创新就孕育了可能性。在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等中介系统要素的交互作用下，灵感突现，思维创新由可能变为现实。
思维作为一个理性把握过程，应当是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共同发挥作用的过程。然而，
这种描述更多适用于思维的群体主体或类主体，而在思维的个人主体身上大多存在一些偏差，
长于抽象思维的，形象思维欠佳；长于形象思维的，抽象思维能力不强。以致于个体思维片面发展了群体思维或类思维，使其思维时常不具有群体思维或类思维过程的整体特征，而显现出对某种思维方式的偏执，因此，个体在其思维发展的某些阶段可能会进入纯情绪体验的“思维虚空”境界，亦或进入“心外无物”的“思维真空”境界。
“思维虚空”是个体思维主体对形象思维方式片面发展的及至。个体沉醉于感性的直观
而陷入纯情绪体验之中，其思维暂时处于空缺，暂时不带有理性的色彩。这一境界的存在可能是短暂的、偶然的，但是，它的存在不是什么主观的臆造，并且它对个体思维具有明显的导向作用，这一境界即将结束之时的情绪状态正是走向思维的前奏曲。主体从纯情绪体验中获得了丰富的感性直观，借以走向思维，这是认识中的一大飞跃；“思维真空”是个体思维主体对抽象思维方式片面发展的及至。在这种纯粹思维的境界中，个体完全陷入苦思冥想、心外无物的静思、沉思状态，充分发挥“将丰富的感觉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制作功夫，造成概念和理论的系统”。[1]个体的思维不再具有“人性”，而显现出“机器思维”纯理性的特点。这一状态的存在是实现认识飞跃、获得科学理论，尤其是创新理论不可或缺的条件。当然，在任何个体思维活动中它都不是一种恒常的现象，而只具有短暂的生命力。然而，其客观存在也是不容否认的。
纯情绪体验借助于人的感官，纯思维借助于人的大脑，而感官和大脑是集于每个具体个
体之身的。因此，个体的思维应当是理性和非理性交互作用、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共同参与的过程。我们把人的精神要素区分为理性和非理性，把人的思维方式划分为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是为了研究、表达或说明的需要，并非意味着它们在任何个体的现实思维活动中都是截然分开的，恰恰相反，它们应当是交互作用的，正是在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中，某些思维个体灵感突现，创造性火花迸发，结束其艰难的思维探索过程，取得创造性思维成果。
灵感思维是实现创造性思维的关键，同时也是思维主体在其思维活动中的追求目标。诱
发灵感思维的条件和途径很多，其中通过确立思维联合体，使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等中介系统要素交互作用是诱发灵感思维，实现思维创新和飞跃的有效途径。思维联合体有两种基本类型：一是个体思维联合体；二是群体思维联合体。无论是个体思维联合体，还是群体思维联合体，其实质都是调整和改变思维中介系统，调整和改变抽象和形象等思维方式以及理性和非理性等思维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优化它们之间的配置，以求抽象和形象的互补、理性和非理性的互动，激发灵感，实现思维的创新和飞跃。
二
哲学界在界定了主体的科学内涵之后，对主体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研究，展示了主体的
不同形式，学者们更多地把思维主体划分为个人主体、群体主体和类主体三种基本形式。由于任何思维活动都是由活生生的、具体的个人来完成的，同时也由于任何群体和类都是由个人组成的，因此，在思维主体中最具有实质性意义的是个人主体，对群体思维主体和类思维主体的研究都必须建立在对个人思维主体研究的基础上，个体思维联合体的探讨应成为群体思维联合体研究的先导。
个体思维是浓缩的类思维，在浓缩的过程中，它时常会片面地发展群体思维和类思维，
而表现出对某种思维方式的偏执，致使自身的知识结构不尽合理，国外有些心理学家曾专门考察过由于知识结构不合理而导致的两种最为典型的知识病：一种是只懂得科学技术，不懂得艺术和人文科学，长于抽象而不屑形象，有些个体时常会表现出神经过敏的病态心理（中国老百姓俗称“书呆子”）；另一种是只懂得文学艺术，对科学技术知之甚少，长于形象而不屑抽象，对事物缺乏应有的理性思考，放荡形骸，极度纵情。当然，并非每个思维个体都有知识病，但是由于对思维方式的偏执而导致了知识结构不合理，使灵感思维经常处于抑制状态的情况在思维个体身上比较普遍地存在，而个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为解决上述问题提供了有效的途径。
个体思维联合体旨在在个体身上实现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的结合和互动，
在互动中诱发灵感，使个体思维更富有创造性。为此，思维个体必须努力做到：第一，注重自身内在思维要素和思维方式的提高和平衡，坚强思维营养。思维着的大脑不仅需要一定的物质营养，而且也需要一定的思维营养。既丰富而又均衡的思维营养是个体思维联合体确立之必需，这就要求抽象和形象兼顾、理性和非理性互补。然而，社会分工→职业定势化→生活习惯定势化→思维定势化，许多个体的思维营养经常处于不均衡的状态。为此，思维个体必须努力做到：习惯于进行抽象思维的，应培养和提高自己的形象思维能力。习惯于形象思维的，应接受逻辑思维的训练，以提高抽象思维能力；职业和生活习惯是理智型的，听听音乐、练练书法对个体思维是有益的。古时候，用琴、棋、书、画陶冶人的性情是有道理的。相反，如果职业和生活习惯是情感型的，进行一些逻辑训练也是必要和有益的。毕达哥拉斯
学派认为音乐和数学能净化人的灵魂，道理就在于此。通过理性和非理性、抽象和形象的综合发展，全面提高个体的思维能力，对储备的信息进行有效的加工，把握机遇，实现思维创新。当然，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的兼顾、均衡不意味着平分秋色，思维个体应力争“一专多能”。
第二，注重自身内在思维要素和思维方式的提高和平衡，扩大思维主体的信息接触。“从
信息观点看，人类认识的反映过程与信息的运输过程是一致的。信息过程的信源———信道———信宿三个环节与反映过程的客体———中介———主体三个环节相对应。反映的过程就是主体以一定的中介从客体获得信息，并对信息进行思维操作的过程。”[2]注重自身内在思维要素和思维方式的提高和平衡固然重要，但它们仅仅为灵感思维的诱发提供中介保障。而中介更多地是作为形式而存在，只有当它有效地表现内容（客体信息）时，其意义才能显现。因此，思维中介必须有效地连接主体和客体，真正成为它们之间的桥梁，帮助思维主体获取、加工和再造客体信息。没有主体对客体信息的获取、加工和再造，就没有主体对于客体的认识或正确认识。思维主体只有博闻强识，充分发挥各种思维方式和思维要素的作用，广泛地收集信息，丰富大脑中的信息储备，增加信息交互作用的机会，才能提高思维创新的概率；反之，孤陋寡闻，大脑中信息稀少，它们既不容易互相邂逅，更不容易与外界的信息相撞，发生交互作用，思维创新就无从谈起。因此，扩大思维主体的信息接触，是获得灵感、实现思维创新的必要条件。
思维个体希望通过在自身建立思维联合体，力争使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
互动，以期激发灵感，实现思维的创新。然而，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理性和非理性虽然具有互相渗透的关系，但它们之间也具有排它性，平息个体身上的这种思维斥力，非一朝一夕之功，思维个体不得不另辟他径，群体思维联合体应运而生。
三
虽然个体是思维活动的具体实施者，对思维活动来讲，最具有实质性意义的主体是个人
主体，但是，任何个体同时又是社会性动物，他的存在和发展离不开群体。恩格斯在分析费尔巴哈哲学的失误时曾指出：“这仍旧主要是由于他的孤寂生活，这种生活迫使这位比其他任何哲学家都更爱好社交的哲学家从他的孤寂的头脑中，而不是从和他才智相当的人们的友好
③或敌对的接触中得出自己的思想。”恩格斯的论述为群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提供了理论依据；
而个体思维联合体的短期之内难以实现，为群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提供了现实依据。个体在其思维发展过程中存在思维养成的倾向，大多数个体存在思维方式和思维要素的偏好，而形成一定的思维定势。思维定势一经形成，就具有相对稳定性，如果把这种稳定性凝固化，就会使个体思维僵化，阻碍其创造性的进一步发挥。个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力图通过抽象思维方式和形象思维方式、理性要素和非理性要素的互动，尽量避免思维定势的凝固化，防止个体思维的僵化。然而，也正是由于思维定势的相对稳定性，使得个体思维联合体在短期之内很难实现，于是，人们的眼光开始向外，从个体之外寻找，力求借助于外力来最终实现个体思维联合体，提高个体思维素质和能力，此外力即群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
既然任何个体都必然存在于一定的群体之中，群体中的任何个人对他人都会产生或大或
小、或好或坏的影响。因此，任何个体都应善于与他人交互主体，提高自己的能力，放大群体的作用。马克思在分析生产过程中的协作时，为我们提出过富有思想性的论述：“结合劳动的效果要末是个人劳动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要末只能在长得多的时间内，或者只能在很小的规模上达到。这里的问题不仅是通过协作提高了个人生产力，而且是创造了一种生产力，这种生产力本身必然是集体力。”[4]马克思深刻地指出了由个体组成的群体应追求整体性，体现整体性原则即整体不等于部分的简单相加，而是大于各个部分之和（例1+1﹥2，以此类推）。其实，关于整体和部分之间的关系存在三种基本情况：“整体既可以等于各个部分之和；也可以大于各个部分之和；还可以小于各个部分之和。”[5]我们研究群体旨在追求个体间的合力即群体的整体性，确立群体思维联合体旨在追求个体思维间的合力即群体思维的整体性。通过调整个体思维方式和思维要素的空间关系，实现个体的思维方式和思维要素在群体中的优化配置，以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弥补个体思维的欠缺，诱发灵感思维。现代管理中的群体决策系统、微电子工程中的专家系统、哥本哈根学派、维纳首创的“星期六午餐会”等等，都是群体思维联合体的极好例证。群体思维联合体可能是“有形”的，思维个体可能时常聚会，进行思维的碰撞，甚至可能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也可能是“无形”的，思维个体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们之间可能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从一定意义上说，这可能是一个假设团体。但群体成员有着共同的精神追求———以人之长补己之短，寻求灵感的突发。
群体思维联合体使个体思维融于群体思维之中，但思维个体不能丧失自己的思维个性，
他不是被动地绝对服从思维群体，而应积极、主动地独立思考。因此，群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要反对两种偏差：一是思维上的迎合或盲从。为了追求自己与他人尤其是权威人士、群体
的片面一致性，强迫自己抛弃富有特性的思维方式或成果，尤其是在苦思冥想不得其果的时候，宁肯相信别人思维的可靠性，这种迎合或盲从泯灭了个体思维的个性，是以牺牲个体思维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为代价的，因为任何创造性都寓于个性之中；二是思维群体中的“自我中心主义”。这是一种过分强调自我，故步自封的倾向，具有这种倾向的思维个体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思维特性投射到他人身上。因此，思维个体必须努力做到：保持个体思维的独立性。不迷信权威，不轻信盲从，不为别人的观点所左右，独立地思维；保持思维的广阔性。个体在思维时不要把视线仅仅放在自我的范围内，要扩展思维的空间范围，发挥自身思维方式和他人思维方式的综合效用；保持思维的敏捷性和灵活性。在群体思维联合体中，通过各个个体间的相互影响，不同的思维方式及个体间的性情差异在群体中会发生撞击效应，思维个体应善于捕捉相互撞击所可能诱发灵感的契机。
个体思维联合体和群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是个体实现思维创新的有效途径，其中个体
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是最根本的，群体思维联合体最终要为个体思维联合体的确立服务。
参考文献：
[1]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1﹒291﹒
[2]冯卓然,李殿斌,修毅﹒哲学原理﹒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7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27﹒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362﹒
[5]坚毅﹒整体与部分关系的立体透视﹒求真﹒1999﹒3﹒